“看介样机噜,您怂介已久,沿着介肖路挤挤久,应该就看到。(看这个样子咯,您从这里走,沿着这条路直直走,应该就会看到。)”零零后的社工蔡本敏正用北方人听而落泪的“普通发(话)”在对接给“一老一小”送药的志愿者。
“哎呦,不要笑我普通发噜,”看着我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挤挤久”的样子,蔡本敏着急的红了脸,表情慢慢变成了个“囧”字,淡淡的弯眉是“囧”字的精髓。
我说:“好的!”但是我还在笑,毕竟最近难得看到她的“囧”态。
她苦着脸,继续耐心对志愿者解释:“处方药是要去医院开的,所以麻烦您了,您看到门口的医生了么?好的好的。您把药送到同心家园13期,那里有另一个志愿者等着您。对,您把东西送到给我拍张照……”
短短的一段话,我大概梳理出了她整个的工作流程,一是了解“一老一小”困难群体的实际需求,二是链接相关医疗或服务单位,三是联系志愿者服务上门,四是做好流程记录。

“疫”起?一起
问及为什么要当志愿者时,蔡本敏说:“诶唷,我是社工嘛,平常就和‘一老一小’打交道的,他们平常就很苦的,现在疫情都出不去,我们不去帮助他们不行啊!”
疫情是对每个人考验,而对于“一老一小”则更像是劫难。以往的时候,社工们会隔三差五的去到服务对象家中了解他们的生活情况进行帮扶和陪伴工作,但疫情下,这样的陪伴就变得少之又少。
“所以啊,我阿哥(社工站站长)说,我们要去关怀‘一老一小’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有个阿婆她最近的身体情况很不好,我一直想去帮帮她的。”她终于帮助到了那个她挂念的人。
她说她不敢和父母说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抗疫,她说她父母一定会把她头打掉。她是姐姐,家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宝贝到常让她弟弟都感觉自己是领养的。
她也是个宝贝儿啊!怎么就非要逆流而上呢?
社工人说:“助人自助。”
她说:“就是爱我的家人,才知道爱有多么重要啊,才知道那些弱势群体要多关怀多去爱他们呀,不然他们的世界里阳光太少了。”
她说:“我得和我阿哥一起,可不能让那个憨憨自己又打电话又联系志愿者的,怕累死他。”

忙啊?“盲”啊
“诶呦,你四点以后再问我咯。”她居然真的趴在电脑前打电话、统计信息到四点五十。
这一下午,我就看着她时而眉头紧锁敲键盘,时而瞪大眼睛满脸问号;时而生气摔电话,时而哭着哭着就笑了……
“有些人很气人,明明自己可以解决也要打电话,不做吧他说我们不负责,做吧志愿者又好像成了冤种,所以我一般都是果断拒绝,可……”
可有些人他们讲话真的很难听,很让人寒心。
可她要马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还有很多需要她帮忙的人在等着她。
可她也只是个孩子。
看着她受气的样子,急红了的脸,气红了的眼眶,她阿哥都有好几次绷不住要和对方讲讲理,她拦着,她说:“算了,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们呢。”
她是整个“一老一小”爱心电访专业支持服务的核心。
刚接触到这个工作的她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不懂怎么做汇总,不懂怎么去整合资源,不懂怎么和志愿者沟通,也不懂怎么协调团队成员。那些日子里,她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还有她阿哥,每天加班到十二点。
团队里她的工作能力不算是最强的,资历也不是最老的,她没有那么多阅历,没有那么多管理能力,她只能事无巨细的自己做。
志愿者里,有民政部门的局长、科长,有社会组织的理事长、秘书长,有普通市民志愿者姐姐、哥哥、阿姨、大叔……她只能硬着头皮给这些“大佬”安排工作……
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挡在她身前的阿哥和同事在这次只是坐在她身边……”

累么?“泪”么
据统计,我市现有特困老人335名,困难儿童764名,困难残疾人2950人。
据了解,我们的“指挥部”只有7人,在岗6人,居家办公1人。
“一老一小”专业支持志愿者119人。
统筹协调只她一人。
在刚开始,业务还不是很熟练,他们每天大概能帮助弱势群体20家左右,到现在他们通过一系列的摸爬滚打总结经验,已经成长为一条专业流水线,每天可帮助老弱病残困人群80家,看到的是数据上的增长,看不到的是他们的努力和汗水,是嘶哑的声音。
“这个工作我做得很开心的。”她说。
开心,仅仅只是因为帮助到了需要帮助的人;开心仅仅是他们和她说了句单薄的谢谢。
她的担子很重,但是她还是像阳光一样,工作之余还是想着法子逗同事开心,逗服务对象开心。
你不累么?你真的不累么?
“我知道啊,他们是想锻炼我,我不能哭的,那样他们会担心的,我要把事情一件一件的做好,我一定行的。”


